有一厨子,他提出了“治大国如烹小鲜”的理念。 也是这个厨子,辅佐商汤灭夏建立了商朝,以厨子之身晋宰相位。 据说他还“以元圣之才,撰用《神农本草》,以为《汤液》”,为后世以五行五味用药组方立下范式!至东汉,“张仲景论广《汤液》,为十数卷,用之多验”,肇《伤寒卒病论》之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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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有个不错的川莱厨师,是同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朋友!因为我也是一个好吃的人。 起初,他总是拿一些《中国烹饪》给我看,书上的菜谱总是食材多少克+辅材多少克+各种调味品多少克,这样一种结构形式。那时候的我是有点可笑的,居然会问是否需要严格按照菜谱,对每种原辅及调味料称重?他说:“克数是一个口味不翻车的安全用量参考范围,口味最终由食客来判定,炒菜的时候用量全凭感觉,都在勺子上”! 后来他教我:炒酸辣土豆丝时,不能因为追求别人对你刀工的称赞,而将土豆丝切得太细,造成成菜“看相”拉垮和口感降级,没有看相的菜也不会有多少人喜欢去吃;做清汤火锅时,要少用香药,重点突出汤滋和食材本身的鲜香,食客吃的不是香辛料…… 他说菜谱上的菜是固定的做法,厨师必须根据当地人的口味来加以改良,才能使你的菜被人们认可。 他说厨师最难的是“难调众口”,能让大多数人认可你的手艺就行了。 他说职业厨师拼的不是“炒菜”而是“菜的工艺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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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其有幸啊!这对初学中医的我来说,简直就是攻玉之石! 那个时候我正在抄写外公遗留下来的《药性赋》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,因为抄书,食指指腹都形成了一个凹坑,中指第一节内侧也结了茧,一拿起笔就痛,可即使是这样,还总是不能完全记得原文,总是记住这一头忘了那一头。而对于《脉诀》,即使能记住一些,也完全不知道诊脉时对应的指感是怎么样的。 于是一有时间我就去医院中药房或者外公弟子的诊所帮忙抓中药,顺便和来抓药的患者聊一聊,偶尔也会亲自尝一尝药。慢慢的,虽然没有再刻意去背《药性赋》,但是大多数常用中药的主要作用都了然于心了,和《药性赋》一对照还真是那么回事。 为了学习理解脉诊,我总是在他们给病人诊完脉之后,再厚着脸皮亲自上手去体验、琢磨一番,慢慢地也发现了“舌脉相应,有是脉必有是舌”的一种规律,不过由于天资鲁钝,脉诊没有走濒湖先生的路子。 原来学中医和学厨子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!学厨子八大菜系精于一系足矣,学中医精于一艺足矣!“纸上得来终觉浅”,当有了整体的理论框架之后,反复去“玩索”才能得到“知行合一”的实际能力!
中医的六艺或许都只是一道道菜谱,重要的是当大多数人“品尝”了之后,能得到“色香味形俱佳”的认可! 恢复人的本能觉受,才是厨子和中医的荣耀! 致敬那个伟大的厨子——伊尹! 朴真写于不息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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